虽说中庭之境内的气候一整年都温和怡人,但四季还是有变化的,现在进入到了九月份随着秋意的卷起温度也下降了,空气中多了份清爽。
不论在主干道还是在迂回曲折的小道里,人们正往街灯上、房屋前挂上买来的或是自己亲自做的各式装饰物。
你要问这是在举办什么兴典?
其实离兴典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之所以这么早就张灯结彩是这里的传统。传说五百年的确发现了封印空洞的方法,可是却也牺牲了不少人的性命才得以完成,后来人们为了纪念那些逝去的人,在纪念日前一百天开始进行祈祷礼,这就是人们此刻忙碌的起因。
五大封印地区虽然各自独立着,但纪念日却是共同的节日。
祈祷礼是每周六进行,由驻守在当地的视者牵头带领参与的民众从指定路线巡游到教堂进行仪式。走在民众的列队当中有一个由“中央”指派的人作为代表,这个人是代表那些逝去的人到圣台上接受施行的仪式,人选一律由虚灵者中挑选。
而在巡游路线 会搭建许多临时的特色小商铺,这也是吸引不少世界各地游人到来的原因之一。
特尔敏大街是众多街道中最为宽阔之一,这里是巡游路线的一部分。
很多临时商铺已经搭建好了,有些已经在店内摆放好各种所需的用具,甚至有店主已经开始售卖自己的得意之作。
在人流还不算多的大街上,一对男女的身影异常引人注意。
男的身高高出女的差不多两个头的高度,最让人瞩目的是他那金色的发丝和温柔的笑容,和平常一样穿着那棕色的长外套,里面是灰色背心和白色的衬衣。
女的头上戴着大大的由金丝草编织成的帽子,上面插着用特殊工艺制成的鲜花干品,据说能放上数年之久,穿着淡粉绿色中袖长裙,衣袖围着三层花边,脚上的鞋子则是纯净的白色。
她不时用手轻压着帽檐神色不太自然,平日里散开的黑中带微红的头发此刻被弄成了麻花状至于背后,这样做的似乎是要把头发中的红色遮盖着。
戴纳不时低下头很感兴趣的观察着她的每个动作,忍不住偷偷的笑着。
“你就别去在意了,那发色其实很好看啊。”
尽管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说话,但是在格尔薇克看来却不是那回事,她闷不做声的继续走着。
“既然说好带我去参观街道就该积极点嘛。”
啊!真是麻烦死了!
要不是为了这个该死的“约定”,我用得着把睡眠时间都用在提早结束稿子上么?
格尔薇克揉着疲劳的双眼,在眼袋那里能看到明显的黑眼圈,她抬起斜着的眼没好气的瞪了戴纳一下。
“新鲜好味的华夫饼,有椰香味、葱花味,还有传统口味,可配草莓酱、各式水果。”
“小姐来尝尝嘛。”
“另外还有新开发的菠萝味、牛油果味...”
这是一家面积不大的店,店主在为开发新口味做推销,眯起的双眼笑意十足并带着些许央求。
格尔薇克则着脸往店里瞟一了一眼,满不在乎的样子走了过去,嘴角微微的动了一下,眼神与表情却不知在和什么较劲。
戴纳看着她的脸颊再往后望了望那家店,脑海里想起了那个晚上她手中的甜点,不经意间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格尔薇克好像觉察了什么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他的笑脸。
此时,他们离开那家店已有数分钟路程。
“你又在笑什么?你就那么喜欢笑吗?”
“没什么。”
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盯着他。
他将目光放在前方左拐处的七块花瓣形石基组成的小喷水池,中间立着一尊雕刻精细的女性石像,身上的衣服恍如真的一般非常有飘逸感,水从石像双手握着的权杖顶端涌出。
“在那边等我一下好么?”
格尔薇克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喷水池,心中的疑问不断放大。
搞什么啊?
不过正好可以休息下,真是累死人了!
她大步的往喷水池那边走去,没有理会身后的戴纳,快要拖到地面的裙子在脚裸处来回的摩擦着。
坐在池边的她百般无聊,把身子扭过傻傻的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水喷出来,目光一点点的往下转移到池中的水波纹,有些出神的伸出右手去触碰池中的水。
当两者碰上时,她眉头有些异样。
冷。
水的温度比她预计的要冷些,让她有种不莫名的不快。
谁叫自己怕冷呢。
池中倒影出一个黑影,同时左边的空气中有种奇怪的热度传到脸颊上,当中还夹杂着一股香气。
她脑袋和身体想要知道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一同作出反应,脸颊碰上了茶色的包装袋子,热度就近在咫尺,香味也就更浓郁了,她瞪着吃惊的眼神一把夺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满满的华夫饼。
格尔薇克脸上满是“想吃”的表情,不过很快她似乎是对那东西失去了兴趣,把袋子封好放到一边去。
“不吃吗?”
“我这还有一袋,全部口味都买了。”
“这里还有附带的各种果酱。”
戴纳脱下外套整理好放在左手边,把几小包酱包放到衣服上,自己则隔着衣服的位置坐在了她的右边,从他手上的袋子中取出一块华夫饼,咬下了一口。
“恩,这是树莓味?还不错。”
在另一边的格尔薇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看了一眼戴纳那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要是他不开口说话还倒是挺迷人的,就连格尔薇克也没发现自己居然直勾勾的的望着他的脸,当他扭过头来对着他展现出那阳光般的笑容,她感到不好意思的把目光放到自己的双脚上,脸上有些浅浅的红晕。
当他正要吃第二个点心之际,她自认是败下阵来了,爪起袋子取出一块不知是什么味道的吃了起来,从她满足的神情上能看出她对那个味道相当满意,刚把第一口吃的吞进肚子里,她在那些酱包中的选了一包印着颗深棕色的果实图案——那大概是咖啡味?把酱挤出来用华夫饼蘸着吃。
这次换了他在看着她,一直到她饱得实在吃不下了。
祢津宅客厅。
天色灰暗起来,屋内的灯早已亮起。
“喂,她到哪里去了?”
“怎么今天整天都不见她,房间里也不见人,稿子不是要快到期了么?”
樱双手托着下巴,交叉盘着坐在地毯上,两脚之间放着盘还没吃完的水果。
“哎呀,今天她好像出门了。”
风坐在樱身后的沙发上,笑眯眯的说着。
“吓?!”
“她....居然出门了?”
“今天太阳是从那一边升起的?”
“你就别太惊奇了,让她知道没准又不高兴了。”
刚好从旋转楼梯里下来的清涵接着樱的话慢慢的说道。
“彻!她平常都很少出门的啊,更别说现在是百日纪念日祈祷礼期间,她从来都是躲得远远的啊。”
“这倒也是,呵呵。”
风对这和平常不一样的“怪事”会意一笑。
“是有什么不得不出门吗?”
清涵靠在玄关那带植物图案镂空的白色屏风,她的神情若有所思,给人的感觉她心中所想和口中所说的并不一致。
一时之间又回归安静,只有放在最前面的电视里放出适中的音调。
随着咔嚓一声响。
众人都望向出现声音的方向——大门那边。
在轻轻的脚步声中夹杂着一把还有些稚气的语调。
“啊~~,撑死了!”
“可是我看你吃得很满足啊!”
“哼,谁叫你买那么多的华夫饼,之后的晚饭还叫了四人份的菜...”
“啊哈哈,你不也都吃掉了吗?”
“你...”
可恶!就那么喜欢嘲笑人吗?
她拿下头上的帽子朝着戴纳的边扔过去,他轻巧的避开了,帽子不偏不倚的在清涵的身上擦过,再落到地上。
“看吧,本人看来心情不错呢。”
“开心得连她那自豪的礼仪都忘光了。”
清涵对于刚刚被打断的思路感到些许不满,冲着樱瞟了一眼说道。
樱向清涵报以“有同感”的眼神作为回应。
“玩得开心吧,累了吧,快去洗澡换套衣服。”
风走到清涵跟前拿起了落在地上的帽子,催促着格尔薇克。
“那样子好么,独自跟刚认识的男性出外游玩,你到底有无作为女性的矜持,作为虚灵者的自觉!”
清涵一脸严肃的看着格尔薇克,最后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戴纳身上时多了几分敌视,对方不知是没看到还是根本没理会,绕过她们两人坐到靠近屏风的沙发上。
格尔薇克面对着清涵色质问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又说不上来,心中满满的不是滋味,把视线放在旋转楼梯那边一声不吭,脸上的表情是一副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的样子。
“清涵..”
风向清涵投以劝阻的目光以期望她停止继续训话。
“啊哈,有人惹清涵不高兴小小的惩罚下不就好了。”
樱并没有望向她们而是盯着电视里的画面,随意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什么惩罚?
格尔薇克心里咯噔了一下。
风突然张着嘴看着清涵,随后又露出了些许的为难向她轻轻的打了个眼色,清涵应该是看懂了她的意思,闭上了眼沉思了一会,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概真的是有些难度,但她还是开口了。
“她们两个都同意了,那我也没问题,现在就看你的了。”
清涵看着还一头雾水的格尔薇克接着把话说下去。
“对你的惩罚就用那个吧。”
“十天后是今年第一个的纪念日祈祷礼,这次的受礼者就由你来当吧!”
“什么?!”
格尔薇克顿时觉得头一阵炫目,脚步有些站不稳装上了屏风上,肩膀的疼痛让整只手都发麻。
“我不同意!”
她扭紧着眉头用另一只手揉着疼痛的位置。
“去年和前年是樱担当的,再之前的那几年是我和风轮流担当的,现在该换你了。”
“就算是那样...总之我不要!”
格尔薇克赶紧望向风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
“你们看呀,这就是她那所谓的教养。”
风从清涵那近乎生气的表情中领会当中的意思,那就是谁也不能帮格尔薇克。
“好啦,格尔薇克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是不能避免的,这次你就听我们的好吗?”
“祈祷礼穿的衣服都带头纱和面纱的,我会帮你妆扮好不会让人认出你半分的。”
还是风的说话最能打动人心,格尔薇克无法无视她的请求。
“可是...”
“你就那么怕站在人群中吗?”
“可是你今天不是在人群中玩了一整天么?”
清涵看到这般退却的格尔薇克实在是看不下去,故意说中她的要害处。
“……”
格尔薇克就算内心极力想要否定,也无能为力,因为清涵说的是事实,对于清涵她是又讨厌又带几分敬畏。
最后,她机械般的勉强点点头,算是同意大伙的决定。
樱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双眼离从电视机里转移到他们身上,裂开嘴的灿烂笑容让人觉得背后有什么阴谋存在着的感觉。
“你们忘记了一样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担当施礼者的人选。”
“施礼者一直都是由视者担当的啊,佳他不知能否赶得上….”
风接过她的话说漫不经心的说着。
“啊...不对!这里有一个比他阶级还要高的人!”
顿时所有目光集中在戴纳身上,而他本人却满不在意。
倒是格尔薇克这次几乎要晕过去了,这次自己接上了不得了的事情,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亏欠了他,为什么总是撇不开这个人!
客厅中的吵杂声和在旋转楼梯上面静静的站着的泰伦斯形成反差,刚才的一切他自然是都看着眼里了,可是却没有作出任何举动,不知他的心里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月夜的光亮一缕一缕的光线穿透巨大的玻璃房,散在各种植物的叶子上花朵上。
长形的花圃两端分别坐着两个身影。
“你能不当施礼者吗?”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这要向“中央”请示,至于能否赶上在祈祷礼前获得批准很难说。”
“那么对于由谁来担当受礼者你是有确定权的啊!”
“还是说你是故意不帮我的吗?”
她不满的责问着。
“啊?我有责任要帮你吗?”
他故意装作不明白她的责问。
“那是...是你说咱俩是...盟友。”
听到这样的回答他差一点就笑了出声来,心里想着要是能看看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就好了,没准会很有趣。
“放心吧,仪式上的事项我会帮助你演练好的,保证你不出差错。”
哼,好吧。
人多欺负弱小的。
一个个都把我推上台面,是要看我笑话么。
她心中愤愤不平,站了起来透过玻璃望着挂着空中的皎月。
“好!要是仪式上出了什么差错,你可要给我一次补偿!”
他没有说话,而是用咯咯的笑声同意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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